第三十七章：自作自受
众人没再理会程橙的话，甚至有的已经开始上下其手。
程橙被吓哭了：“你们，你们别乱来！我，我给你们钱！”
“都要坐牢了，还要钱干嘛？”有人拿程橙之前的威胁来堵她。
“你们这群禽兽！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不怕报应吗！”
“哦？可是我听说程大小姐之前还想亲眼看着我被侮辱呢。”宋乔的声音传来的那刻，程橙想死的心都有了。
最狼狈的一面，竟然被最讨厌的人看到了。
她放弃了挣扎，绝望的闭上了眼睛。
“哎呀，我觉得也没什么好看的嘛，要不然我录下来，分享给苏景看看好不好看。”
这简直是，戳心窝子呀。宋乔觉得自己也挺恶趣味的。
程橙听到这句话，猛的睁开了眼。
然后她看到了宋乔那双充满戏谑的眼睛。仿佛一开始就知道她的结局一般的眼睛。
这一刻，她只觉得无尽的悔恨。
她后悔自己为何非要亲自过来看宋乔被侮辱，后悔为何落入他人的圈套，拿把柄威胁别人的时候，反被别人抓住把柄给威胁了。
自始至终，都没有后悔当初为何固执的要和宋乔作对，甚至不惜毁了她。
现在宋乔才突然懂得，为何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。
像程橙这类的可怜人，从不会在自己的身上找原因，他们通常喜欢怨天尤人。
他们的需求没有被满足，甚至因为发泄情绪而被伤害的时候，他们通常选择把因果推给别人。
都是别人害得他们落入如此境地。
他们绝不承认，也绝不反省自身。
…………
众人发泄得够了的时候，裴青玄打了个电话。
对方一接通：“有什么事赶紧说，我还要开会。”
裴青玄：“你女儿在我手上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。
“你不怕了？”对方的声音仍然毫无情绪波动。
“怕又如何，我已经不想再被你威胁。”裴青玄轻笑了一下：“就算要坐牢，不能报复你，先报复在你女儿身上，聊胜于无嘛。”
裴青玄不打算多说，他大概能猜到对方的回答，而且该报复在程橙身上的已经报复了。
所以他直接开门见山：“要么，拿证据来换人。要么，我不敢保证我把她送回去的时候，她会是什么样子。”
他们的对话一直开着免提。程橙此刻的心情也很紧张，即便她笃定她的父亲会救她。
从小到大，父亲都对她疼爱有加。
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里，给她最好的东西。
殊不知，这同样是程万通编织的谎言而已。
就像对待裴青玄那样，在程橙价值还没有得到最大发挥的时候，他还需要伪装着。
女儿在他眼里，最大的价值就是联姻。
然而联姻的价值，并没有一个青帮的价值大。
程万通在电话里的沉默，在程橙看来是在担心。
而在裴青玄等人看来，他是在权衡利弊。或者说，他只是舍不得丢失了其中一项利益而已。
后来的结果，程万通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留着证据。
程橙听到这话的那一刻，只觉得心都凉了。
真没想到，她自以为爱他的父亲，对她只不过是待价而沽。
没了，什么都没了。
没有利用价值的自己，在父亲眼里不值一提。
母亲是个靠美色上位的，一点用都没有。
何况现在的母亲对程橙来说就是个被掌握了犯罪证据的杀人犯，是她人生的污点。
所以说，程橙本人和程万通是极为相似的。
只要是没有利益价值的人和物，都不会在其身上花费心思。
裴青玄见到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，想起了自己曾经被握着把柄要挟的日子，只觉得一阵解气。
程橙被裴青玄大张旗鼓的送了回去。这事也因此闹得人尽皆知。
而万通地产的对头们，也知道程家和青帮闹掰了。
“接下来，程万通估计会有所动作。”
宋乔不在意的摆弄着指甲旁的倒刺。
程家丢了那么大的脸，估计打算把证据交出去了吧。
程万通原以为裴青玄之前只是忍不住说了些气话，没想到他真的是想要鱼死网破了。
“程万通这个人从不做没把握的事，要做就一击必中。”所以裴青玄还是有些担心，宋乔能不能把证据拿回来。
身为后天武者，裴青玄不是没有自己去偷过那些证据。
然而程万通知晓他的一切情况，包括他是古武者这个事实。
狡猾如他，备份了好几份证据，做好了狡兔三窟的准备。
即便是他本人被抓了，两天内见不到人，那些资料就会被发出去。
“你直接去把程万通抓过来。”
宋乔又拔了一根倒刺。
裴青玄觉得有些不可思议：“宋小姐，没用的，程万通那个老狐狸被抓的两天内，那些资料就会被发出去的。”
“我让你抓你就抓，抓来了我自然有办法对付的。”
裴青玄还是有些不相信，不过倒也没有反对。应该说，也没办法反对。
…………
程万通被抓到青帮的时候，脑子里唯一的想法，就是要么裴青玄准备杀人灭口逃之夭夭了，要么裴青玄打算同归于尽。
一时间他也有些腿软，却还得佯装镇定。
“你的腿能不能别晃阿。”宋乔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程万通面前。
“你是？”程万通有些疑惑。
“哦，我是你女儿的好同学。”
宋乔回答得很随意，不过她也确实是程橙的同学，至于好不好，恐怕只有当事人知道了。
她掏出一个药丸，在程万通再次打算开口说话的时候，塞进了他的嘴里。
程万通：“……你给我吃了什么！”
宋乔没给他解释，转身面对着裴青玄。
“可以了，想问他什么就问吧，保证他老实回答。”
裴青玄现在有些呆滞。
问什么回答什么，怎么听着那么玄幻呢？
不过对于这点，裴青玄还是很好奇的。
他特地问了几个问题试探，可以确定准确无误，至少程万通眼里的惊恐，已经暴露无遗。
一时间他看宋乔的眼神更复杂了。
其实这是空间丹典里的真言丹，宋乔也是最近才刚刚炼出来，此刻正好派上了用场。
问到了证据的副本在多少人手里握着，裴青玄也没有拖延，派出了青帮的精英在两天内将其拿到了手。
至于万通地产，裴青玄做主让程万通签了股份转让协议，万通地产到了宋乔的手上。。
程万通也知道自己大势已去，权衡利弊、趋利避害是他与生俱来的本能。
况且对方能拿出那么恐怖的药丸，其背后的势力想必深不可测。
而他，也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利。
用股份，换和裴青玄的一笔勾销，已经很值了，除了公司，他手中的不动产之类的，已经足够让他养老。
殊不知，裴青玄只是想看他和他女儿狗咬狗罢了。如果自己插手，不就没戏看了。